湯川靜靜地推開病房的門,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著內海。
頭和手都纏上厚厚的繃帶,像死人般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床上,房間內
只有冷氣機和點滴傳出細細的聲音,寂靜刺痛了湯川的心,只剩下蒼
白面上微弱的呼吸給他一點點的安慰。
湯川開始回憶著這半年內跟內海之間的點滴。一個老是嚷著靠警察的
直覺,老是依賴著他,神經大條卻富有正義感,幹勁十足的刑警。
想到她在實驗室煮的那道青椒肉絲,湯川嘴角泛起了近日來難得一見
的笑容,只可惜數秒後,他又收起笑容,陷入苦思中。
又看了看內海蒼白的臉,湯川輕輕的握住她的手,靠在她的耳邊說:
“內海,快點起來吧,人是可以適應環境的生物,我已經習慣了你老
是衝進實驗室打斷我的實驗,習慣了你每次辦完案都呆在我的實驗室
發牢騷,習慣了你的吵吵鬧鬧,你再這樣沉默下去,我……會害怕的
。”
不知過了多久,湯川無力的抬起頭,看了看手錶,差不多應該回大學
上課。他站起來穿上大衣,再看了內海一眼便離開。他在關門的一剎
卻錯過了,內海的睫毛動了動,彷彿要睜開她的雙眼……
三個月後,西城醫院
湯川急忙的在醫院跑著,慌張地找尋不見踪影的內海。
“那傢伙到底跑到哪裏?”
那天對昏迷的內海說了那番近乎表白的話,內海居然奇跡般的醒過來
了。可惜,就像醫生最初的診斷一樣,內海患上失憶症,忘記了所有
的人或事,但對於一個因為受傷而無法實現成為Mystery Hunter這
個夢想的刑警來說,或許是上天對她小小的安慰。
終於,湯川在花園裏的一張長椅上看到內海的身影。
沉思著的內海,雙眼征征的望著前方,也不知道在看甚麼,沒有發覺
湯川已經走到她的旁邊。
“你一個人跑到這裏做甚麼?”
“啊…啊…湯川老師?”突然發出的聲音讓內海嚇了一跳,並因為自
己想著的問題覺得尷尬,閃避著湯川的眼神,顯得有點不知所措。
“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。”湯川在她身旁坐下來,眼神還是直直
的盯著她。
“那個…那個…”內海的臉又紅了幾分。
“嗯?”
“那個…我跟湯川老師…以前…是戀人的關系嗎?”說到戀人兩字的
時候,內海不自覺的降低了自己的音量,彷彿這只是她的喃喃自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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